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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建书、周小芳夫妇:守山10年与花为伴

来源:成都日报 日期:2015-12-04

      从龙池镇驱车一个小时,穿过崎岖的山路,越过泥石流冲刷过的烂路就可以到达龙池湖,这里曾经是热闹的景区,然而道路阻断之后已经鲜有人迹。在龙池湖旁边有着亚洲最大的杜鹃园,虽然山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,但腺果杜鹃开得分外娇艳,李建书用手折断枯萎的枝桠,粗壮一点的枯枝顺手带回家当柴火。不远处的小木屋里,妻子周小芳听着收音机里的整点报时,算着时间生火做饭,等待丈夫归来。没有人烟,没有电,没有信号,到了冬天水管冻住,用水也必须到一公里外的河里去挑,李建书、周小芳夫妇在山上照顾杜鹃花园已经十个年头,没有娱乐,物资短缺,但两口子乐在其中,每年杜鹃漫山遍野开放的季节就是两人最幸福浪漫的时刻。
      4000多根蜡烛 照亮10年守山路
      11月30日市区里阴雨连绵,到了山区,更是冷得打颤。从龙池镇上山,大约十多分钟后便是一段泥石流冲刷后形成的烂路,颠簸一阵后,手机信号彻底消失。为了让记者顺利采访到夫妻俩,镇上的工作 人员提前到山上去了两次,告诉他们星期一别去巡山,就在家里等着。尽管这样,找他们的家还是费了很大功夫,山里一个人都没有,无法问路,也没有信号,没办法用手机联系,修正了好几次路线,森林间的小木屋终于出现在眼前。
      “冷得很,快进来烤火。”朴实的李建书赶紧让记者进门,地上有一个大火坑,几根枯木正在熊熊燃烧,火光跳跃,靠近立即温暖了很多。“往年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下雪了,今年下得晚,但是还是冷,这个火早晨起来就要点上,睡觉前才灭。”李建书告诉记者,冬天山上最大的“敌人”就是寒冷,除了身体冻僵还会有一系列“连锁反应”,水管被冻住不出水,大雪封山出不了门等等。这些天,他的主要工作是开拖拉机去拉营养土,为播种做准备,为此每天早晨6点就要起来,第一件事就是点火烧一壶开水。“拖拉机水箱被冻住,必须淋一壶开水才能发动。”李建书告诉记者。
      山里天黑得早,冬天下午6点过天就暗了,周小芳会点燃房间里的蜡烛照明。他们用的蜡烛比普通的粗好几倍,蜡油顺着桌子流到了地上,像老树盘根错杂的根系。这么粗的蜡烛,一天要用一根半左右,山上待了10年,大约用了4000多根蜡烛。
      守山10年 夫妻感情日益增进
      2005年,李建书经人介绍到山上守护杜鹃,当时工资只有300元,但周小芳支持他去,他自己也愿意。“我们家比较困难,条件好点的都开了农家乐,我们只有把地租出去,两个人在家也没啥事,他太闲了就出去打牌,为这个事三天两头吵架。后来有人介绍他来守林子,我就很支持。”周小芳偷偷告诉记者,刚开始她的确有点私心,不过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工作。
      李建书上山之后,一个人孤孤单单,周小芳作出一个重要的决定——上山陪伴丈夫。她把玉米收割完,同时卖掉了家里的猪,三个月后,她来到小木屋,和李建书一起成为了这里的夫妻护林员。在寂寞的森林里,两人比谁都能深刻了解陪伴的意义。每天一早,李建书外出工作,周小芳则要做好后勤保障。山里没有信号,两人都不用手机,家里的周小芳连手表都没有,不过她有她的“法宝”——一个黑色的老式收音机。这里没有光纤,没有手机信号,但是可以收到电波频率。周小芳起床之后就会打开收音机,她最喜欢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,可以听新闻和天气预报,最重要的是这个频道有整点报时。“我听到收音机就晓得啥子时候该煮饭,啥子时候他要回来了。”周小芳说着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在这里工作,两人的感情日益增进,两人再也不吵架了,有的只是对彼此的珍惜。“夏天还有点人来看杜鹃,冬天一个人都没有,下了雪之后我们也不会出去,就在家里头你看我,我看你。”周小芳一边开玩笑,一边温柔地看着丈夫,两人坐在火坑旁,满足而幸福。
      春夏天工作比较繁忙,冬天事情很少,无事可做的日子是最难熬的。他们坐在屋里畅想,来年春暖花开,杜鹃花漫山遍野,美不胜收,那时,他们就可以并肩漫步花径,欣赏自己亲手播种养护的花朵,感受繁花似锦的喜悦。本报记者 杜文婷 摄影 杨永赤